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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顾欣然走过去，看见司机正站在车头骂着一个人。

    那个人蹲在车前，地上散落了很多破碎的鸡蛋，他把幸免的鸡蛋小心翼翼地捡起来，用上衣兜着，生怕再有破碎。

    “顾小姐，这个人一直蹲在这捡鸡蛋，我已经跟他说了鸡蛋我来赔，可他还是不走。”司机说着一把拉起他，一瞬间装在他衣服里的鸡蛋抖落又掉在地上，这次全都摔碎了。

    “有钱人了不起啊，这鸡蛋是我……”那个人抬起头刚想和司机争执，在看到顾欣然后长大了嘴巴半天才说出一句话：“欣然，是你吗？”

    这个人竟然是辛启阳？

    顾欣然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，眼前的辛启阳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，头发凌乱双眼无神，和昔日的样子千差万别，她差点就没认出来。

    “启阳？”

    “真的是你欣然，这么久没见，你变漂亮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是……”顾欣然看他如此落魄，最后一次看见他还是他们的订婚宴上，几个月没见，竟然狼狈成这样。

    “你有时间吗？”辛启阳尴尬地掸了掸身上被鸡蛋弄脏的衣服：“没时间也没关系，反正我也没资格跟你说话。”

    附近的咖啡厅人不多，他们要了两杯咖啡，坐在靠窗的座位上。

    开场白有些困难，辛启阳心知肚明自己在顾欣然的心中早已是渣男，而顾欣然同样也没有忘记当初他是怎样把自己抛弃的。

    她搅拌着杯中的咖啡，浅浅地抿了一口，把视线集中在他脸上。

    本再无瓜葛，如今遇到了，且当是许久不见的熟人，打个招呼也好。

    “刚才那个人，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吗？”辛启阳扭头看着窗外停在路边的宾利：“他很有钱吧？开这么好的车。”

    顾欣然听后笑了笑：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辛启阳听后也露出些许笑容，他看上去是真的开心了，就像他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，她所见到的辛启阳，真挚不带有一丝杂质，温柔阳光。

    曾经她也有想过，究竟哪一个才是他原本的样子，一年相处的时光历历在目，可订婚前一晚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时说的狠话，还有订婚宴上他的冷漠无情。极与极之间的差距，根本让她没办法看清。

    “你最近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听到她这么问，辛启阳的笑容渐渐从脸上消失，转而还上一脸的无奈与自嘲：“你也看到了，我现在混得不太好。”

    他抖了抖身上廉价发黄的衣服给她看，也可能是知道顾欣然并不会嘲笑他，所以并不介意把自己落魄的一面展示出来。

    “辛家的生意呢？”

    “早就没有了，自从我们的订婚不欢而散后，辛家的生意一落千丈。原本谈好的几单买卖，对方全都临时变卦，赔了很多钱只能宣告破产，还欠了一屁股债。”

    从顾欣然和他认识时，辛家的公司一直不景气，不过拖拖拉拉地也一直有生意可以维持，突然破产本就有些困难，更何况还让他们背了一身债。

    见顾欣然没有说话，辛启阳忙笑着摆了摆手，装出无所谓的样子：“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，辛家惹到了惹不起的人，我们除了认倒霉也没有办法。我母亲如今受不了打击已经一病不起，我刚刚就是想给她买点鸡蛋补补身子，还被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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